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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福》人物形象分析(精选7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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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常的学习中,大家都背过不少知识点,肯定对知识点非常熟悉吧!知识点就是“让别人看完能理解”或者“通过练习我能掌握”的内容。为了帮助大家掌握重要知识点,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祝福》人物形象分析,欢迎阅读与收藏。

《祝福》人物形象分析(精选7篇)

《祝福》人物形象分析 篇1

1、祥林嫂

祥林嫂是旧中国劳动妇女的典型,她勤劳善良,朴实顽强,但在封建礼教和封建思想占统治地位的旧社会,她被践踏、被迫害、被摧残,以至被旧社会所吞噬。封建礼教对她的种种迫害,她曾不断地挣扎与反抗,最后还是被社会压垮了。祥林嫂的悲剧深刻揭示了旧社会封建礼教对劳动妇女的摧残和迫害,控诉了封建礼教吃人的本质。

⒉、鲁四老爷

鲁四老爷是地主阶级知识分子的典型。他迂腐,保守,顽固,坚决捍卫封建思想,反对一切改革和革命,尊崇理学和孔孟之道,自觉维护封建制度和封建礼教。他自私伪善,冷酷无情,在精神上迫害祥林嫂,才让她生存信心彻底毁灭,是导致祥林嫂惨死的主要人物。

3、柳妈

柳妈是个吃斋念佛的善女人,受封建迷信思想毒害很深,同情祥林嫂,又把她视为不贞的人加以奚落。出于善意,她想给祥林嫂寻求解脱的药方,结果反而给祥林嫂造成难以支持的重压,把祥林嫂推向更悲惨的深渊之中。柳妈自身的被害与她不经意的害人,从另一角度揭露了封建礼教的罪恶。

4、“我”

“我”并不是鲁迅,而是鲁迅虚构的一个具有进步思想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形象。“我”有反封建的思想倾向,憎恶鲁四老爷,同情祥林嫂,但又软弱无能,无力给祥林嫂以帮助。在结构上,“我”起着线索作用,是祥林嫂悲剧的见证人。

5、四婶

四婶只是看祥林嫂能干,把她当工具一样使用,并没有把她当人看。

《祝福》人物形象分析 篇2

(一)小说《祝福》中悲剧性因素的解剖

亚里士多德十分强调悲剧情节在作品中的主要作用,他认为情节是基础,也是悲剧的灵魂,只要把情节安排好,那么就能达到悲剧的效果。《祝福》是鲁迅作品小说集《彷徨》的开篇之作,主要是以第一人称“我” 的叙事角度开展的,而在此小说中主要是以祥林嫂的悲剧人生展开叙述的。纵观整篇小说可以发现,形成小说悲剧性的因素主要体现在以下几点:第一,小说主人公祥林嫂的个人因素。作为小说中的核心人物,她的人生悲剧主要还是由自身的性格而造成的,祥林嫂和中国当时的众多传统妇女一样,有着质朴善良、吃苦耐劳、安分守己、顽强不屈的良好品格,但是在旧中国社会环境以及制度的影响下,也存在着封建礼教和封建迷信中愚昧、麻木等不良的一面。在小说中,她为了保持自己的贞洁观,宁愿撞破头;为了赎罪,宁愿不吃不喝也要攒钱对土地庙捐门槛,心甘情愿地接受神鬼地狱的说辞。也正是这些因素,更加体现出她为了愿望、追求而下定的决心,这种表现进一步反映了当时的封建社会、封建迷信以及封建礼教对她的影响,同时也构成小说悲剧的内因。第二,小说主人公祥林嫂所处的社会背景和人文环境是造成她悲剧的客观原因,社会背景体现在时代的思想、制度、观念、文化等等方面。小说中的鲁镇,是基于特定社会形态的文化和制度环境以及人们的思想认识所构建的生存空间,而小说中特定的伦理价值观、人性力量的缺失、心理的麻木都是由人们受到封建观念的毒害而造成的;另外以鲁四老爷为代表的地主阶级控制着生产资料,对祥林嫂等劳苦大众进行压迫,这些都是构成小说悲剧的重要体现。此外,如柳妈、中人卫老妈子、祥林嫂的婆婆、堂伯、赶她的夫家大伯等等,他们都是受到当时传统封建礼教以及传统迷信和地主阶级、官僚阶级毒害的人,但是这些人物却进一步推动了悲剧的发生。

(二)小说《祝福》中悲剧性矛盾的解剖

在小说中,祥林嫂自身因素的矛盾以及她所生存环境的矛盾,都是小说中悲剧性矛盾的重要体现。而悲剧性因素在当今社会环境中不断地变化,随着双方不停地对抗,最终将悲剧冲突逐渐推向高潮。小说中,祥林嫂的性格是直率任性且愚昧无知的;是向往未来且留恋人世的;是倔强出格且善良质朴的;信奉礼教而又蔑视神灵的……正是由于祥林嫂复杂且又矛盾的性格,更深层次地反映出当时的旧社会、旧封建体制下的矛盾冲突。在小说中,祥林嫂想要慢慢将封建社会对自己的毒害摆脱掉,但她逃脱婚姻时的自残、为洗脱心灵的“捐门槛”以及拷问灵魂等一系列的事件又充分展现出其受封建礼教的摆布。另外,与祥林嫂作为阶级对立的鲁四老爷与她之间的矛盾也是必然存在的,鲁四老爷不仅从道德上鄙视祥林嫂,而且直接剥夺她祭祀的权利更是对其做人权利的否认。小说中祥林嫂的婆婆、柳妈等一行人,虽然都是当时社会的受害者,但是由于封建思想的毒害,使得他们也成为相互对立的人,最终酝酿成祥林嫂的悲剧。

(三)小说《祝福》中悲剧性冲突的解剖

悲剧性冲突不仅是悲剧性矛盾在发展中的结果,同时也是悲剧性内涵的重要体现。纵观《祝福》中的悲剧可以发现,主人公祥林嫂失去丈夫逃婚属于小说中第一次出现的悲剧性冲突。由于她的第一任丈夫去世,她婆婆掌管家里的所有权力,受到封建宗族制度的影响,她独断专行地逼迫祥林嫂改嫁,这次悲剧性冲突主要是祥林嫂与外在社会环境之间的冲突。出乎意料的是,她用顽强的反抗获得了冲突的主动权。不幸的是,她刚刚在鲁四老爷家立住脚跟,她的婆婆就找了一群彪悍的人把她抢走,强迫她嫁给贺老六,这是悲剧性冲突的第二次。世事难料,祥林嫂第二次结婚后,没过多久,又连着失去了丈夫和孩子,然而这并不是小说中的真正的悲剧冲突,小说中真正的悲剧性冲突是祥林嫂又来到鲁四老爷家,接连着鲁四老爷对祥林嫂进行罪人般的待遇:剥夺祭祀权利、攒钱捐门槛等,这些事件将其一步一步地引领到悲剧性冲突的高潮,最终导致她的精神崩溃。这种局面不仅是祥林嫂自身精神境界的矛盾升级,也是祥林嫂与传统旧社会以及封建体制矛盾冲突的极端体现。

《祝福》人物形象分析 篇3

一本又一本的书,一份又一份的作业和练习卷,可曾使你倦眼朦胧?爸爸妈妈“望女成龙”的念叨可曾让你烦恼满腹?天天上学、回家、读书、考试,功课紧张,生活单调,情绪压抑,可曾让你梦想“七色阳光”的松懈生活?告诉你吧,这种感觉我也有过。

看一看,比一比吧,学校班级评比表栏中我们的三面旗帜和其他班级的六、七面红旗,这可不是不是简单3小于6和7的数学题,这代表班风学风的数量级的差异,代表落后者的孤独和渺小,是甲乙丙丁数序颠覆的耻辱。这种感觉我有,同学你有吗?

回首四甲一路走来每一个足迹,成长中有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当我们团结友爱,共同遵守学校班级各项规章制度,认真完成晨读午写,按时准确做好家庭作业和同步练习册,我们就是奋发向上、朝气蓬勃、充满自信的集体;当我们活泼过头、专心不足、放纵自我,勾心斗角、打架摸扒等不良风气就会抬头,“沙尘暴”就会侵蚀我们的集体,班风学风在四个班就会排末位。

想想小学六年已过大半,想想为学校,为老师,为妈妈,为班级,更是为了我们自己,要团结还是分裂,要努力还是松懈,要先进还是后进?答案一目了然。

期中刚过,转眼期末考试在即,同学们,让我们共同努力,成就四甲永争第一。我们努力,我们精彩。

《祝福》人物形象分析 篇4

我认为,祥林嫂的死,是《祝福》情节发展的主线,可以说,《祝福》的整个情节内容,都是围绕着一个“死”字开展的。这样,也正好体现了鲁迅所指出的,短篇小说艺术表现的特点:“借一斑略知全豹,以一目尽传精神。”

小说的主人公祥林嫂,很大程度上就是被鬼神宗教观念,这种为封建统治的合理性辩护的,极端野蛮、荒诞的意识形态残害致死的。

可见,小说开头的关于“祝福”气氛的描写,就为祥林嫂的死,提供了一个最恰切的环境。

接着介绍了人物所赖以生活的这个家庭。其主人鲁四老爷是一个“讲理学的老监生”;厅堂的布置,几案的摆设,处处显示出令人窒息的死气。要知道,中国的宋明理学对于处在封建等级制最底层的劳动妇女来说,是最残暴最苛虐的一种思想体系。什么“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之类,稍有触犯,则赐死、沉塘。各地志书、家谱的记载,以及《烈女传》《儒林外史》等书中关于烈女、节妇的血泪故事,至今使人不寒而栗。

祥林嫂不幸生活在这样禁锢重重、腐朽愚妄的封建观念和习俗如此浓重、强烈,真如泰山压顶的环境里,还有什么生路可言呢?她的死,是必然的了。

果然,在追叙人物一生几次重大的波折之前,作者便让我们预先知道:祥林嫂已经死了。而且,在临死之前,她脑子里产生了对于鬼神观念的“疑惑”──“这里的人照例相信鬼,然而她,却疑惑了”。

这“疑惑”非同一般,不可等闲视之。千百年来,由于长期封建制的野蛮统治,造成了中国劳苦百姓的麻木、愚昧;他们,尤其是其中的妇女,有谁怀疑过人类社会之上,冥冥中还有一个鬼神世界主宰着?而这样的一位祥林嫂,竟对它表示“疑惑”了,这是破天荒的事。要知道,对鬼神的“疑惑”,就是对封建统治意识的“疑惑”,也就是对中国劳动妇女传统命运的“疑惑”;这一惊人的意念,从一个备受禁锢、束缚的弱女子的头脑中产生,真是谈何容易啊!任何人读到这里,都会从心里提出一个问号:祥林嫂心中的“疑惑”是怎样产生的?

作者这样鲜明、醒目地通过人物之口指出这一“疑惑”,事实上是在这里设置了一个悬念;这一悬念是贯串至终篇的。可以说,自此以下的'全部描写,都是为了解答这一悬念,充实这一悬念。同样地,作者也是为自己提出了一个难题:怎样用具体描写,来证实祥林嫂心中这一“疑惑”的出现,是合理、自然而又真实、可信的。这一悬念和难题解决好了,作品就获得了成功。

要看到,祥林嫂是以她的整个生命,也就是以她的死来换得这一可贵的“疑惑”的。

以往的分析评论大都认为,将祥林嫂迫害致死的是封建宗法制的“四条绳索”──政权、族权、神权和夫权。钱谷融先生在《祥林嫂是怎么死的?》(载《华东师大学报》1981年第4期增刊)一文中认为:祥林嫂“主要就是被程朱理学所崇奉的旧礼教迫害死的”。这样,就将《祝福》的“思想锋芒”阐述得更鲜明、更准确、更符合作品的实际和作者的原意了。

我认为,在钱先生精当分析的基础上,还可以进一步看到:作者在描写祥林嫂被旧礼教迫害致死的过程中,同时也写到了“死”的另一面,那就是她的活力。小说让我们清楚地看到:祥林嫂有强烈的活的愿望,而且希望尽可能地活得体面些。她有顽强的生命力,她是最能活下去,也是最应该活下去的人。就是这样具有旺盛生命力,这样耐活的人,终于被迫害死了;封建礼教的罪恶,真是令人发指。作者充分写出祥林嫂的活力,正是为了拿来衬托她的死的冤屈和悲哀。

在封建礼教的统治下,妇女根本没有独立的人格,所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妇女对任何事情,任何处境,只有服从认命,不能有自己的选择;所谓“妇者,服也”。此外,还有“节烈”观念,这世上最“昏迷的强暴”来束缚摧残妇女。

作为贫苦的劳动妇女的祥林嫂,她当然不可能认识整个封建礼教的野蛮和不合理;但是,她在承认和遵从一切妇道条律的前提下,却为自己能比较安稳地活下去──“做稳了奴隶”,做了尽其所能的最大的努力。

正如前面所述,落后、愚昧的中国劳苦百姓,对于为封建统治辩护的鬼神宗教迷信,历来是无疑义地信奉的。而宗教迷信的要义,说穿了无非就是胡乱编派给你什么前世的罪孽,凭空应许给你来世的幸福,目的是要你做一个现世的驯羊,一任他们剪毛剥皮,至死而无怨。祥林嫂当然不可能抗拒、背叛这“从来如此”、世代相传的鬼神迷信观念。──她的“疑惑”是临死之前才产生的。然而,对于现世的悲苦的命运,她并不是一味驯顺地接受,相反地,是一再挣扎、苦斗过的。

统观祥林嫂的一生,她善良、本分,又能吃苦、耐劳,是个“拼命硬干的人”(《中国人失掉自信力了吗?》)。她又能思考,有决断,而且勇于行动。──丈夫死后,只身从婆家逃出来,在鲁四老爷家当佣人,为的是做一个不依赖他人的、自立、自守的“未亡人”。对于野蛮的暴力绑架,她做了“出格”的反抗;说明她不是逆来顺受,任人随意摆布的。与山里农民贺老六结合之后,一度生活过得还安稳,人也胖了,“交了好运了”;可见她又不是那样顽固、执拗地死守“节烈”,而是思想圆通,能面对现实的聪明人。听信了柳妈的劝说,她立即采取行动,──到神庙里去捐门槛,为的是变被动为主动;她不甘心被人轻贱蔑视,被认为是“不干不净”,她要做一个跟旁人一样的正常的人。

及至一切挣扎、苦熬都无济于事,最后还是被宣判为有罪。从鲁四老爷家被赶出来之后,祥林嫂陷入了彻底的困境,显然是无法再活下去了。这时,她体力虽已不支,但脑子还是能思考的。面对死亡,面对死后酷刑的恐惧,她回首一生悲苦的经历,终于不能接受这“有罪”的宣判了。她想到,鬼神不是以公正、慈悲为怀的吗?为什么对自己是那样的不公,那样的残忍无情呢?她从自己切身的痛苦经历中,引申出对鬼神世界的“疑惑”了。

祥林嫂见到“我”时这样说道:“这正好。你是识字的,又是出门人,见识得多。我正要问你一件事──”从这说话的语气来看,问题不是偶然提出,在她,是慎重思虑多时的了。再从她对提问对象的选择来看,祥林嫂确是一个有见识、爱思考的人,并不是一般懦怯昏庸的弱女子。

这里,无妨拿她与《故乡》中的闰土作一比较:少年时代那样天真、活泼、机灵的闰土,几十年生活的困苦压得他像一个“木偶人”;与儿时的好友,读书“出门”的知识分子“我”见面时,只会叹息生活“非常难”。由于他相信鬼神,相信命运,视一切不平,一切苦难为命中注定;所以“老爷”二字,很自然地从他口中吐出,不带一点儿怨愤和不平。对于现世生活的质疑问难,更是谈不上的了。而祥林嫂呢,由于所受的打击、迫害,尤其是在精神上的,远远甚过闰土,加之她对一生所遇的种种不幸,历来是采取主动挣扎苦斗的手段;而且她又是那样爱思考的人。于是,临死之前,那种世道不公,神鬼不灵的怨愤之想,就很自然地在心中升起。

可以看出,作者笔下的祥林嫂,是相当理想化的人物。在苦难深重的中国劳动妇女群中,是很难找到像祥林嫂这样的妇女的。她身上具有那么多“有价值”的东西,不只是勤劳、质朴。但正如前面所分析的,这理想化并没有失去真实性。要知道,祥林嫂这样的人物不可能出现在以揭露封建社会的黑暗和罪恶为主要任务的《呐喊》集中,而只能出现在《彷徨》中。因为创作《彷徨》之时,鲁迅已侧重考虑到如何探路前进的问题。“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祥林嫂就以她的不寻常的死,以及死前对旧世界统治的“疑惑”,去警醒和教示一切活着的人,沿着这一“疑惑”继续“求索”下去。

祥林嫂到底是怎样死去的呢?

关于这,历来的评论者大都认为没有必要细加考究,因此不作明确的判断。电影《祝福》的处理是:祥林嫂最后是由于冻饿,倒毙在风雪交加的野地里。后来有个别论著也袭用了这一判断(如《中国现代文学史教程》上318页,山东教育出版社1984年版),认为祥林嫂最后是“惨死在祝福时的雪地里”。其实,这在鲁迅原作中,是找不到什么根据的。

我认为,祥林嫂是自杀而死的。在别无生路可走的情况下,最后以自杀来结束自己的生命,这才符合人物性格发展的逻辑。而事实上,人物的自杀,也是作者在小说中作了多方的暗示,“将意思传给别人”了的。

试想一想,当祥林嫂被鲁家赶出来之后,已是体衰力竭,人们将她视为不洁的异物,任谁都不会同情关心她的了;她所面临的唯一结局就是死亡。与其慢慢地挨着,冻死饿死,倒不如尽快地主动结束自己的生命。自杀是需要一定的勇气的,祥林嫂就有这勇气。究其一生,她虽是受尽迫害,受尽摧残的妇女,但也时时显示了她的不断挣扎的主动性。这一生中最后一次的抉择──如何结束自己的生命?在祥林嫂来说,也是采取了主动的手段的。我认为,只有认识到、理解到这一点,我们心目中的人物性格才是完整的、统一的、一以贯之的,也才是符合作者的原意的。

再从小说的具体描写来看,祥林嫂一出现,便那样郑重其事地向“我”询问人死后的情状。必然地,她早已埋下了死的念头了。

且看鲁四老爷对她的死竟如此恼怒:“且走而且高声的说:‘不早不迟,偏偏要在这时候,──这就可见是一个谬种!’”如果是一般的冻饿而死,他的反应不会那么强烈:“偏偏要在”──可见是死者主动选择的行为。

再从“我”在祥林嫂死的前后一系列心理反应来看:回答了她关于灵魂有无的问话之后,马上便“心里很觉得不安逸”,想到“我的答话怕于她有些危险”,倘若“因此发生了别的事,则我的答话委实该负若干的责任”。而且,“我”“仿佛怀着什么不祥的豫感”,“这不安愈加强烈了”。

当鲁家短工告诉“我”,祥林嫂“死了”时,“我”的反应也是强烈的:“‘死了?’我心里突然紧缩,几乎跳起来,脸上大约也变了色。”而且特别追根究底的要问个明白:“怎么死的?”短工的回答却是“怎样死的?──还不是穷死的?”由于这是凶死,在年关祝福时,短工忌讳说出真相,所以只好这样笼统地回答。中间的破折号是停顿之意,说明短工有所犹豫和踌躇。短工显然没有按“我”所要求的回答。但“我”知道祥林嫂准是自杀而死,于是内心“惊惶”了一阵,“还似乎有些负疚”。

作者接连用好几段文字反复叙写“我”心中的不安、“预感”和“负疚”的心情,其目的是在强调突出祥林嫂的不寻常的死。

还应该看到,作者用了相当多的笔墨,着力描写的,由于祥林嫂的惨死,在“我”心中引起的系列反应,是寄托了他对软弱动摇的知识分子的劝喻的。

很有意思,作者笔下的“我”是一个知识分子新派人物。他能看清社会的黑暗,心中有所不平,对封建守旧派(自己的“四叔”)产生强烈的憎恶和反感。──从“话不投机”到“决计要走”。

遇到祥林嫂那样严肃认真地向“我”提问,使“我”措手不及,敷衍了事的回答之后,心里立刻产生了一连串的不安;但随后又想“我”明明说过“说不清”,已经推翻了答话的全局,即使发生了什么事,于“我”也毫无关系了。“‘说不清’是一句极有用的话。”给人“解决疑问”,“用这‘说不清’来作结束,便事事逍遥自在了。”──多么圆滑乖巧的一种应世手段啊!

待知道祥林嫂的惨死,起初“我”“还似乎有些负疚”,接下去,就不这样了。“我静听着窗外似乎瑟瑟作响的雪花声,一面想,反而渐渐的舒畅起来。”一走了事,何必自寻烦恼。城里的“清炖鱼翅”“价廉物美”,对“我”有更大的吸引力。“我”就是以吃点儿喝点儿的行动来求得内心暂时的“平衡”。呜呼!“人和人的感情”,竟是那样的“不相通”。

小说结尾一段,再次借写祝福的气氛,写景中的幻觉:

……我在这繁响的拥抱中,也懒散而且舒适,从白天以至初夜的疑虑,全给祝福的空气一扫而空了,只觉得天地圣众歆享了牲醴和香烟,都醉醺醺的在空中蹒跚,豫备给鲁镇的人们以无限的幸福。

这里包含了对封建礼教吃人罪恶的愤懑之情,但更主要的是通过这自嘲的独白,表现了对社会的黑暗和丑恶无可奈何,听之任之的颓唐心情。说到底,“我”是在社会斗争面前抱着玩世不恭的逃遁态度的,一个苟活的知识分子。

显然,作者对这一人物是有所谴责和批判的。因为,五四至第一次大革命时期,鲁迅对中国革命的希望,更多的还是寄托在知识分子身上。在1925年3月写的《通讯》一文中,他曾说过:“现在”“也只好从知识阶级一面先行设法,民众俟将来再谈”。(《华盖集》)

《祝福》写祥林嫂的死,一方面固然揭露控诉了封建礼教对妇女的残酷迫害,另一方面也是通过这一纽结,将不同身份,不同思想状况的两个人物串在一起,发生碰撞,引起对比。让读者看到,一个是地位卑微,身上有许多封建意识束缚的劳动妇女,在她那低贱、狭小的天地里,却向来是那样的勇于行动,勤于思考,临死之前,终能悟出一个对鬼神观念的“疑惑”来。另一个是“出门人,见识得多”的知识分子,他有清醒的头脑,有一定的是非爱憎之心。也许是由于经历过多挫折,磨损了他的锐气吧,而今变得圆滑世故,遇到现实问题绕着走,更不爱深思探究,袖手旁观而心安理得了。

我认为,作者这样写“我”,其用意是在劝喻中国知识分子“都摆脱冷气”,不要“自暴自弃”,积极投入到改革社会的“韧”的战斗中去,“有一分热,发一分光”;而且要更多地、更深切地了解劳苦大众的苦难,看到他们身上的可贵品质。

继《祝福》之后半个月,鲁迅写了《在酒楼上》;这篇小说着重刻画了一个青年时代怀抱“改革中国”的壮志,中年成了苟且敷衍、得过且过的、软弱退缩的知识分子吕纬甫。我想,作者笔下这一人物的出现,也可以反证《祝福》中的“我”是寄托了鲁迅对知识分子的批评、劝喻的意图的。

《祝福》人物形象分析 篇5

作为革命民主主义的启蒙思想家和伟大的反封建战士,鲁迅始终以极大的热情关注着中国农民的命运。在短篇小说《祝福》中,他又挑开了很少为世人所知晓的生活一角──农村妇女创伤累累而又麻木愚钝的心灵世界,向读者提供了祥林嫂这个深受封建主义压迫与残害的悲剧典型。可是,究竟怎样认识祥林嫂的悲剧?这个问题值得我们深入探讨。

祥林嫂是一个善良、朴实的贫苦农村妇女,她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用自己诚实、勤恳的劳动,换取一种最起码的“人”的生活。然而,诚如鲁迅在杂文《灯下漫笔》中指出的那样,中国人民在历史上从来只有两种命运:一是“想做奴隶而不得”,二是“暂时做稳了奴隶”。祥林嫂的一生,便始终在这两者之间浮沉。祥林嫂本是卫家山一家以打柴为生的农户的儿媳,当比她小十岁的丈夫死去后,为了逃避婆家的转卖,她逃到鲁镇,做了鲁四老爷家的女工。她食物不论,干活不停,“实在比勤快的男人还勤快。到年底,扫尘,洗地,杀鸡,宰鹅,彻夜的煮福礼,全是一人担当”,“然而她反满足,口角边渐渐的有了笑影,脸上也白胖了”。这在她,似乎是“暂时做稳了奴隶”。但“好”景不常。不久,她就被跟踪而来的婆家人抢走,捆绑着塞进花轿,以八十千大钱的价格卖给深山里的农民贺老六做老婆。绑架式的买卖婚姻,以暴力强逼再嫁的遭遇,再次表明了祥林嫂的奴隶地位。幸而新丈夫“有的是力气,会做活;房子是自家的”。加上有了孩子,她就又感到满足了。旁人也认为她“交了好运了”。可这种“满足”和“好运”,其本身就带有悲剧的性质。因为她所感到满足的,并非是不受压迫的“人”的地位,而是“安分耐劳”的奴隶式生活。但即便是这种奴隶式的生活也不得长久。第二个丈夫不久死于贫病,儿子阿毛又被狼活活地吃掉了,族中的大伯收去了房屋。祥林嫂走投无路,只好再次到鲁家帮工。她虽然蒙受了如此巨大的不幸,封建宗法势力却不能谅宥她的再醮兼再寡。最后竟将她当牛做马的资格也剥夺了,使她落到了“想做奴隶而不得”的更加可悲的境地。可见,这种自觉的奴隶性格,正是造成祥林嫂悲剧的内在原因。

祥林嫂的悲剧,还表现在她不仅受到封建主义政治上、经济上的压迫,更遭致封建礼教与神权迷信的残酷精神虐杀。封建礼教要求妇女“从一而终”,但封建族权又允许出卖守寡的媳妇。祥林嫂要遵奉礼教守寡,可宗法势力又强迫她再嫁,她无论如何行事都是错的。由此可见封建礼教的极端虚伪。小说中的鲁四老爷──一位“讲理学的老监生”,便俨然是封建礼教的化身。祥林嫂第一次到鲁家帮工,鲁四老爷就皱起了眉头,分明“讨厌她是个寡妇”。祥林嫂被婆家抢走,鲁四老爷只说了句:“可恶!然而……”佣人被绑架,他不免感到有损自己的尊严和役使的利益,但一想到祥林嫂的婆家有权处置守寡的媳妇,他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他的一言一行,完全是从维护封建礼教出发的。因此,当第二次失去丈夫、死了孩子的祥林嫂再来帮工时,鲁四老爷便视之为“败坏风俗”的“谬种”,吩咐祭祀、祝福之类的事情决不许祥林嫂沾手。祥林嫂周围的世界,也被封建伦理道德所支配。“镇上的人们也仍然叫她祥林嫂,但音调和先前很不同;也还和她讲话,但笑容却冷冷的了。”祥林嫂全不理会这些事,她心中怀着一位仁慈母亲的巨大悲哀,只是直着眼睛,和大家讲述儿子阿毛被狼吃掉的惨事。开始,镇上的人们颇有些同情,但不久,“便是最慈悲的念佛的老太太们,眼里也再不见有一点泪的痕迹”。祥林嫂哪里知道,在那个冷漠的世界里,她的悲哀“经大家咀嚼赏鉴了许多天,早已成为渣滓”。正当她被心灵的创痛苦苦地折磨时,迷信的柳妈又对她讲述阴间的惩罚,这更使她感到极大的恐怖。为了“赎罪”,祥林嫂不惜将积年的工钱到土地庙去捐了一条门槛,自以为能够恢复“人”的地位。不料,在冬至祭祖时,她又一次遭到主人的断喝:“你放着罢,祥林嫂!”这一打击使她的精神趋于崩溃。从此,她的记忆与体力大不如前,终被鲁家赶走,沦为街头的乞丐。到了这等地步,鬼魂和地狱的梦魇仍然咬噬着她的心。她不仅生前哀苦无告,还须怀着更大的恐惧走向死亡。从肉体到精神都被封建礼教与神权迷信摧残虐杀,正是祥林嫂悲剧的根本所在。

祥林嫂的悲剧还在于,她一生顺从封建礼教,到头来却被封建礼教活活吞噬;她受尽封建礼教与迷信的迫害,却又被摧残麻木得自觉和不自觉地去维护封建礼教与迷信。比如,她反抗再嫁,固然表明不愿被婆家当做牲口一样地出卖,要维护自己作为“人”的起码的尊严,但支配她采取“出格”的反抗的内在原因,还是那种“从一而终”的封建观念。祥林嫂花了极大的代价去捐门槛,也表明她信服了神权迷信,要以门槛作为替身,“给千人踏,万人跨”,好赎了自己一世的“罪名”,免得死后到阴间再受酷刑。封建势力的高压与愚弄,就是这样残害、扭曲了祥林嫂的灵魂。通过这一完整的悲剧性格,《祝福》异常深刻地揭露了封建礼教道德极端虚伪、残酷的本质,向整个封建宗法制度提出了强烈的控诉。

《祝福》人物形象分析 篇6

细节描写:

1、鲁四老爷书房里的对联有没有上联?

《祝福》第二段中这样描写:“我回到四叔的书房里时,瓦楞上已经雪白,房里也映得较光明,极分明的显出壁上挂着的朱拓的大“寿”字,陈抟老祖写的,一边的对联已经脱落,松松的卷了放在长桌上,一边的还在,道是‘事理通达心气和平’。我又无聊赖的到窗下的案头去一翻,只见一堆似乎未必完全的《康熙字典》,一部《近思录集注》和一部《四书衬》。”这里留下了许多疑问:鲁迅先生为什么没有写出全副对联?有没有上联?如果有,上联是什么?

我查阅了《四书集注》,认为其上联是:“品节详明德性坚定。”之所以不写上联,一是暗示鲁四老爷思想的陈腐,二是暗示鲁四老爷品节和德性并不怎么样。留下的下联,讽刺了鲁四老爷处事并非“事理通达心气和平”,而是一个脾气粗暴的人。他和“我”一见面就大骂其新党,在祥林嫂死的时候骂道:“不早不迟,偏偏要在这时候——这就可见是一个谬种!”在卫老婆子合伙抢劫祥林嫂时,大怒说:“可恶!”如此等等,足见其心浮气躁也。

2、祥林嫂死的时候到底多少岁?

小说里,祥林嫂死之前的最后一次肖像描写写她四十上下,但究竟是四十以上,还是以下呢?通过细读小说,可以拟出祥林嫂的“大事年表”:

二十六~二十七岁 第一次到鲁镇

二十七~二十八岁 再嫁(做了三个多月的工,被抢回家)

三十~三十一岁 第二次道鲁镇(生了阿毛,两岁被狼叼去)

三十一~三十二岁 捐门槛

三十二~三十三岁 头发花白起来(捐门槛后不到半年)

三十七~三十八岁 死在祝福声中(五年前的花白头发,即今已经全白)

所以,祥林嫂死的时候只有三十七八岁。

3、鲁四老爷的两次皱眉和两个“可恶,然而……”

鲁四老爷在文中着墨不多,但性格鲜明,且是一个重要的角色。他的肖像描写很传神,其中写他的两次皱眉颇有意思。

第一次皱眉是在祥林嫂第一次到鲁镇时,文章写道:“四叔皱了皱眉,四婶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是在讨厌她是一个寡妇。”第二次是祥林嫂第二次到鲁镇,文章又写道:“当她初到的时候,四叔虽然照例皱过眉,但鉴于向来雇用女工之难,也就并不大反对,只是暗暗地告诫四婶说,这种人虽然似乎很可怜,但是败坏风俗的,用她帮忙还可以,祭祀时候可用不着她沾手,一切饭莱,只好自已做,否则,不干不净,祖宗是不吃的。”可见鲁四老爷的皱眉都是因为嫌弃祥林嫂是寡妇,认为她有克夫命,伤风败俗,联系到祥林嫂死时四叔的话:“不早不迟,偏偏要在这时候——这就可见是一个谬种!”一个封建卫道者的形象跃然纸上。

同时,其语言“可恶,然而……”话中有话,耐人寻味。

第一次说“可恶,然而……”是在知道卫婆婆带人来抢走祥林嫂时说的。其中的“可恶”是骂卫婆婆,意思是你竟敢到我这里来抢人!鲁四老爷认为这是有辱他的尊严的,所以说她可恶,但他马上话语一转:“然而……”,其意思是说:“你祥林嫂不该逃出来,既然婆婆来了,你是应该回去的。”显然,他是维护封建道德观念的。

第二次说“可恶”是骂卫老婆子。正如四婶责怪她:“你是什么意思?亏你还会再来见我们。你自己荐她来,又合伙劫她去,闹得沸反盈天的,大家看了成个什么样子?你拿我们家里开玩笑么?”待到老婆子道了歉,陪了罪,作出了解释后,四叔又说:“然而……”意思是“不知者不为罪,你既然不知道她是瞒着婆婆,那就算了。问题严重的是祥林嫂怎么能瞒着婆婆擅作主张跑出来呢?”可见,他是一个十足的封建卫道者。

4、为什么要写祥林嫂两次将阿毛的故事?

阿毛的故事非常凄惨,对祥林嫂来说,可谓刻骨铭心。小说写她两次全过程叙述阿毛的悲惨故事,意在强化这一点。鲁迅先生的高明之处在于,两次叙述内容完全相同,但叙述的词语有小小的变化。

第一次叙述如下:

“我真傻,真的,”祥林嫂抬起她没有神采的眼睛来,接着说。“我单知道下雪的时候野兽在山坳里没有食吃,会到村里来;我不知道春天也会有。我一清早起来就开了门,拿小篮盛了一篮豆,叫我们的阿毛坐在门槛上剥豆去。他是很听话的,我的话句句听;他出去了。我就在屋后劈柴,掏米,米下了锅,要蒸豆。我叫阿毛,没有应,出去口看,只见豆撒得一地,没有我们的阿毛了。他是不到别家去玩的;各处去一问,果然没有。我急了,央人出去寻。直到下半天,寻来寻去寻到山坳里,看见刺柴上桂着一只他的小鞋。大家都说,糟了,怕是遭了狼了。再进去;他果然躺在草窠里,肚里的五脏已经都给吃空了,手上还紧紧的捏着那只小篮呢。……” 她接着但是呜咽,说不出成句的话来。

第二次叙述如下:

“我真傻,真的,”她说,“我单知道雪天是野兽在深山里没有食吃,会到村里来;我不知道春天也会有。我一大早起来就开了门,拿小篮盛了一篮豆,叫我们的阿毛坐在门槛上剥豆去。他是很听话的孩子,我的话句句听;他就出去了。我就在屋后劈柴,淘米,米下了锅,打算蒸豆。我叫,阿毛!没有应。出去一看,只见豆撒得满地,没有我们的阿毛了。(他是不到别家去玩的)各处去一向,都没有。我急了,央人去寻去。直到下半天,几个人寻到山坳里,看见刺柴上挂着一只他的小鞋。大家都说,完了,怕是遭了狼了;再进去;果然,他躺在草窠里,肚里的五脏已经都给吃空了,可怜他手里还紧紧的捏着那只小篮呢。……”她于是淌下眼泪来,声音也呜咽了。

两次叙述处理是极有难度的。既不能简单重复,也不能在情节上有丝毫出入。简单重复,即一字不差的粘贴,给人的感觉是失真:“这么长的故事,祥林嫂怎么会背诵似的一字不漏?”情节上有出入,又不能生动地反映这件事在祥林嫂内心烙下的深深的印迹。要兼顾这两点,鲁迅先生给我们极好的典范。由此可见鲁迅先生的艺术匠心。

《祝福》人物形象分析 篇7

叙事结构是一部小说布局的纲领,叙事结构的形式对于小说情节的思想主题与展开方式有着重要的影响。《祝福》是鲁迅先生的小说代表之一,在这一作品里,鲁迅应用了独特的叙事结构与叙述语言为读者深刻的展示了当时农村的真实面貌,下面就针对《祝福》的叙事结构与叙述语言艺术进行深刻的分析。

一、“归乡”模式的应用

“归乡”模式是鲁迅作品中最为常用的一个叙事模式,在《祝福》中,以主人公回到鲁镇的角度来描写小说的主体时间。在文章的开篇中,写到了“我”回到了鲁镇,这次回来并非是为了《故乡》中提到的“寻梦”,而是“早已决计要走”,究其根本原因,是因为故乡对于“我”而言,是如此的陌生,“我”无法融入其中。在鲁四老爷的眼神里,“我”看得到了自己的不合时宜,因此,不会在这里久留,在决心要走的时候,却意外的遇到了祥林嫂。在接下来,作品通过两条主线来为读者呈现出旧社会的农村,一方面,祥林嫂的发问激起了“我”精神世界的波澜,另一方面,文章通过“我”旧时的回忆串联起了祥林嫂的一生。

最后,“我”开始对祥林嫂的一生进行回顾,虽然文章的主线是以顺序的模式来进行展开,但是却穿插了倒叙的模式,这并不会影响文章的主体,反而呈现出一种强烈的对比,为读者留下了更加深刻的印象。

二、第一人称叙述方式的应用

在《祝福》中,采用了第一人称的叙述模式,一直以来,鲁迅小说与传统小说模式最大的区别就是叙述方式的区别,他的小说主要使用的限制性的叙述,从而将叙述人与作者明显的剥离。在这种叙述模式中,叙述者为小说中的“我”,“我”并不是与故事脱离的作者,而是实实在在经历这些事物的人。《祝福》中的“我”实质上是一个旁观者,从始到终,“我”都没有对事件进行判断和评价,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我”对于事情的叙述就是事实的本体,这不仅仅是叙事内容的客观需求,也是对小说创作史上叙事方法的拓展。

三、多语叙事模式的应用

在《祝福》中,大量应用了多语叙事的模式,将每一个故事线索有机的结合起来,对于故事主线的描述有着重要的引导作用,这就有效的增加了事件呈现的多面性与立体感。祥林嫂到鲁家做女工时,看到了“夫家的堂伯”,此时,作者以鲁四老爷的口吻描述到:“这不好,恐怕她是逃出来的”,不久,这一推想就得到了证实。而“我”是不可能清楚祥林嫂在做女工之前发生的事情,这正好就借鲁家人的口中表达了出来。此外,作者也安排了卫家山卫老婆子这一人物,她成为了联系祥林嫂与鲁家的一个纽带,合理的展示出了祥林嫂的人生经历,这就对祥林嫂未来的人生悲剧奠定了基础。此外,鲁镇的人、四婶、柳妈也或多或少的参与到了事件的叙述过程中,这都是通过与“我”独立的语言来描述出来的,让作品可以表现出一种多角度的叙事模式。从这一层面而言,《祝福》中通过主体事件与多语叙事模式的应用将事件的原始形态生动客观的展示出来。

在故事中,“我”的存在与多语叙事模式属于一个两面性问题,“我”通过不同角度的补充让故事更加的真实、完整,多语叙事模式则可以对事件中的不同声音进行有机结合,让事件的内部逻辑关系得到了很好的体现。可以看出,“我”并非一个全能的存在,也需要通过不同的语言来了解事件,此外,“我”不可能详细了解事件的细节,文章使用了虚拟视角的叙述模式有效丰富了主体事件,这不仅没有让叙事风格变得累赘,反而让叙事模式变得更加生动、真实。

四、叙事结构的变化

在很多小说之中,情节模式都十分的有限,只在少数的篇章中应用了插叙与倒叙的模式,在鲁迅的小说在这一方面就有了很大的突破,他的小说主要以叙述人语言来表达情节,叙述人语言对于鲁迅小说叙事结构转换有着直接的影响。“我”叙述的不单单是一个动作,而是一种状态的变化,在这种状态变化过程中,作者为读者呈现出了下层劳动者精神上的变化动态,虽然没有外部斗争,但是却有冷血的内部斗争,这是人生、社会以及中国社会的悲剧。

这种审美思维是与中国人的传统审美思维相统一的,叙述人并不会着力表现事件的变化,着重表达的是状态的变化,这种独特的叙事结构与叙述语言艺术是与小说主旨相符的,这也是鲁迅小说之所以成为名作的主要原因。